作为侨乡,顺德关联的是全球化背景下的族群网络;作为开放改革下的“经济奇迹”,顺德又在全球经济体系中建立了它的根基和辐射力;以文化视角来观察顺德,它是粤文化的重要腹地。
所以重新审视顺德文化,进一步梳理文化脉络,对200多万顺德人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
70多年前,一位名叫周之贞的有识之士,历经千辛万苦,在四会江谷佛仔堂创设“青云儿童教养院”,这个由青云文社拨出经费支持的学校,为顺德教育事业留下了火种,为顺德发展留下了人才。10月30日,一部介绍“青云儿童教养院”的口述史专著及专题片《青云》与世人见面,把众人的思绪带到了那个年代。
全球寻访当年“学童”搜集史料
有位顺德人,他的一生颇具传奇色彩,他既是辛亥志士,又两次担任顺德县长,在抗日战争时的连天烽火中,他心系顺德难童,在青云文社的支持下,创办义学,收养难童,为国家培养人才。他叫周之贞,而他所创立的慈善机构叫顺德青云儿童教养院(下称“青云儿教院”)。
10月30日,在顺德区青云中学78周年校庆大会上,历时两年之久,记录周之贞与他的学生的故事,展示顺德公益慈善脉络的口述史著作《青云:顺德青云儿教院(1941-1945)口述史研究》和同名专题片正式发布。
该著作及同名专题片由宁夏大学政法学院行政管理与社会学系讲师、中山大学法学博士景燕春,南开大学社会学系教授、博士生导师朱健刚共同编著,广东省和的慈善基金会与广东省德胜社区慈善基金会联合资助。
在当天现场,主创人员介绍此书呈现了周之贞当年的教育公益实践历史,也呈现出当年青云儿教院的学生们孜孜以求、将青云儿教院教育传统发扬光大的不懈努力。
创作过程中,主创人员通过青云儿教院学员的口述历史记录、田野调查以及相关文献,试图理解顺德的地方义学传统及其近代转换,进而理解顺德人周之贞及其拥趸如何通过义学这一方式培育出地方精英,传承出与民族国家的现代化进程相适应的乡邦精神。
景燕春表示,曾到广州、香港、旧金山等地,遍访“青云”足迹,寻访和拍摄了20多位青云老人和他们的家属及后人的现场访谈,整理出这部口述历史的文稿。“在当年儿教院学生,一群八十多岁的老人们以及相关机构支持下,我们从2017年1月就已经开始围绕周之贞和儿教院展开田野调查和档案搜集工作。”
“青云老人们对周之贞及创办教育抢救难童的爱国精神、为国家培养人才的理念都深深地打动了我们。”景燕春指出,接受他们寻访的老人有些已经超过90岁,尤其是在香港的一位老人身患癌症正接受化疗,他当心寻访时讲不清楚情况,提前将信息写在卡片上,令寻访者为之动容。
借“青云儿教院”挖掘顺德慈善精神
《青云:顺德青云儿教院(1941-1945)口述史研究》和同名专题片的问世,在某种程度上,是希望通过对七十多年前在顺德乡间发生的倡办义学的地方实践进行研究,从鲜活的故事中将顺德慈善精神挖掘出来,让人们重新认识顺德民间慈善精神所具有的传承性。
“青云儿教院当时最明确的一点就是‘保元气,连国脉’,学生既要学知识,还要学会种菜、养猪等生活技能。”回忆起当年场景,蔡尔洪称自己当时不到10岁,破格进入青云儿教院。
实际上,蔡尔洪当时的家庭条件很好,但是因为其父与周之贞为故交,所以他进入青云儿教院。“周之贞的青云儿教院,经费都是由顺德青云文社提供,但也是困难重重,平时饭菜没什么油水的时候,我们就会把剩饭烧焦做成锅巴,我们亲切地叫它‘青云切酥’。”谈到70多年前的场景,蔡尔洪感谢那段岁月带给他的财富。“青云儿教院的学风很扎实,培养了我的能力,改革开放后我成为商贸公司经理还主动去学经济管理专业内容。”
与蔡尔洪相比,作为香港青云同学会联络人的欧星权来自贫苦家庭。“当时在乡下饭都吃不饱,但是到了青云儿教院,我们有饭吃,有房间住。我一直觉得周之贞对家乡是很有深情的,所以愿意出资出力来维持这个学堂,保护顺德文化。”
根据史料记载,抗日战争爆发后,由于顺德大良失守,青云文社随同县府迁徙,文社几乎失去对沙田等资产的掌控。面对顺德县内失养失教的儿童,为了“保元气,延国脉”,顺德有识之士在四会江谷佛仔堂创设“青云儿童教养院”,由青云文社拨出经费支持,“聘请师资任教,供应全部费用”。
当时,学校所在的地方新校舍也是“高标准要求”。根据目前学者的研究成果,新学校有房大小共52座,主要建筑分为食住区、教学区、体育区、生产区,学生欧阳学翘还曾绘有当年校舍的素描图。
【记者】尹辅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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